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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26.2005

與王安憶BBQ

  手機在枕邊震動的時候,懷裏擁著咖啡熊沉醉在夢鄉。

  大概半分鐘,那個不識趣的人仍拿著電話筒不放,手機還在死命地震。想必是那個聲如洪鐘的婆婆,她總愛放大嗓門以似熟賣熟的口吻問我:「還賴在床上呀,起身喇﹗」天殺的,其實我跟本不認識她,只是她不知何年何月把我的手機號碼牢牢地記住了洗不掉,而且總是在早上九、十點之間把我鬧醒,即使多次解釋過撥錯號碼,她仍依然故我,勿友嬉皮笑臉說我撞X。

  手機仍在震。徘徊在睡與醒的邊緣,我極力按捺著自己,只是震動的頻率無間斷地經枕頭傳過來,好不擾人,只好認輸,伸手到枕邊摸索了一會才觸到手機,睡眼惺忪看到顯示屏上打著九點四十八分,沒好氣地按了接聽鍵便把手機靠到耳邊,我拖著長長尾巴「喂」了,聲音沉澱在睡夢中還沒醒過來,傳來的不是婆婆的叫喊,「喂,XXX呀,我係中文系秘書Joanna……」聽到這裏,第一時間慶幸剛才沒有撩交打地粗聲粗氣,然後心裏掀起一陣掙扎,催促自己回魂,「學校的駐校作家計劃……舊生敘會……BBQ……你有空出席嗎?」
  「唔,那天我要上班。」
  「……」
  「唔,那麼,唔……我看看能否調假,明天答覆你。」

  掛了線,再擁著咖啡熊的時候,腦筋才清醒一點,理清剛才聽到的話:與王安憶BBQ?我是否在作夢?

嶺大駐校作家計劃——王安憶

10.24.2005

嘟嘟嘟嘟...

  嘟嘟嘟嘟嘟嘟嘟。
  嘟嘟嘟,嘟嘟嘟嘟嘟。
  嘟嘟嘟嘟,嘟嘟嘟嘟嘟嘟。
  嘟嘟、嘟嘟嘟、嘟嘟嘟、嘟嘟嘟嘟嘟。
  嘟嘟嘟嘟嘟。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,嘟嘟嘟嘟嘟。
  嘟嘟嘟,嘟嘟嘟……哈哈。

10.18.2005

恭喜恭喜

  身邊的人喜事接二連三,甚至有連四連五……之勢,好,在這裏祝福他們。因為能夠祝福別人,也是幸福的。

  今天,舅舅與舅母弄璋之喜,恭喜恭喜﹗
  我又多了一個小表弟,數數手指,以外婆家算,總共有五個表弟和三個表妹,他們都叫我「大表姐」,好不威風。本來吩咐細妹拍小表弟的肉照給我看的,可惜他在育嬰房內,惟有留待下次。據細妹描述,BB應該係大口仔,因為佢能夠把小拳頭都塞進嘴裏。每次見到有BB出世都覺得做人阿媽好犀利好偉大,看到BB肥嘟嘟手仔一截截似小節瓜,真係好好好好得意。不過,自問就無這膽量及承擔力。
  小表弟,你要乖乖快高長大呀﹗

  么叔宣布結婚了。
  故事是這樣的:七月的時候,祖父進了醫院,情況一度令人擔心,有日,么叔的女朋友首度曝光,嫲嫲笑不攏嘴,而么叔那個與我同名的女朋友成為親友當日茶餘飯後的話題。接下來,祖父情況穩定下來,住進了老人院,么叔宣布要結婚,就是這樣。
  嫲嫲成日擔心么叔無拖拍搵唔到女朋友,只是白擔心。
  十一個仔女都成家立室了,阿嫲應該瞓著都識笑,上星期日,同嫲嫲飲茶,佢居然問幾時輪到我。
  還有你,就是你呀,嗯,即使你未必看到,即使你未必知道,即使我仍未放低……我還是衷心祝福你倆幸福快樂。
  仲有恭喜細釘做老襯,暴龍之子即將誕生。

10.11.2005

記重陽節

  重陽節,即使天氣有多炎熱,即使眼皮有多累,總是帶著一份熱情登高去,這份熱情小時候就有,因為一班豆釘這天可名正言順做甩繩馬騮通山跑。

  我的家族有點誇張,登高要租一輛旅遊巴接載親友,盛況仿如學校的秋季旅行,心情自然是輕鬆愉快,我的那份熱情或多或少也因此而生。目的地不是和合石、柴灣或鑽石山的墳場,而是如假包換的上山去,車水馬龍的車路倚著那座你平日不屑一顧的荒山茂林中、一處背山面海的福地就是太公長眠地。

  烈日下,年輕力壯的男丁是開路先鋒,戴著勞工手套的手執著長得及腰的雜草或彎彎垂下的椏枝,鎌刀一揮,草斷開,椏枝落下,叢林間竟清出一條迂迴小徑,上斜下坡的,都不是平坦的水泥柏油路,遍地都是枯落在泥土上的枝葉,鞋踏在上面,發出沙沙絲絲聲,小時候總幻想自己是偵緝片中的警探在深山查案遍尋線索。山林間陷阱也叫你防不勝防,稍一不留神誤墮蠱惑的泥坑,或是蔓藤淘氣絆你一腳,鞋履膝蓋便蒙上一層泥巴,黐頭芒無聲地纏人,針著腿叫人發癢惹人討厭,走在這片野山中,偶然見到奇花異草,一隻黃麖敏捷地一躍,眨眼消失在矮樹林中。蜂巢蟻窩頭上掛,腳下昆蟲螞蟻夾道歡迎大駕臨山中,螳螂蟋蟀總要給你一個驚喜,蚊子親暱地吻你臉頰或臂膀。

  一路走過來,汗把衣衫濕了,微風拂面而來,叫人好不舒服。轟隆轟隆……一列火車就在腳下穿過,佇立在高地上,眺望得見吐露港,彼岸矗立的高樓雅苑如一道屏風,滄海桑田。

  歲月催人,一晃眼,豆釘長大了,甚至有的已成家立室或嫁作人婦,子孫繁衍,家族裏的人多了,不過,每年這天願意登高去的似乎不加反減,有的因公務纏身分身乏術,有的大概是嫌熱嫌煩嫌辛苦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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